女酒鬼正在地下街乱走,浑身的酒臭味被连体衣裹在里面变成了股让人难闻的恶臭,渗进水道的屎尿和空气中腐败的气息更给她添了不少特别的风情,说难听的,她现在是个除了自己之外谁都闻得出来的恶臭源泉,这女人就算没喝醉也不认路,就只是边喝酒边朝着眼睛看的方向前进,就是经过有东西挡路的部分也可以磨蹭身子钻过去,似乎也没什么拦得住她。
走过奇怪的拐角,因为酒喝多了也没特意留标记,她逐渐产生哪里都来过的错觉,只好在一个拐角停下来,靠呼吸排出胸中的热气,但她又不喝水,那股酒气闷在身体里怎么都出不去,脑袋越来越晕,呼吸也越来越难,浑身累起来都站不直,说不好是一路的疲惫感还是酒精麻醉了身体,她就顺势坐在地上低头喘气。
“以前…”女酒鬼精神恍惚的嘀咕着,但最轻的说话声都嫌累,“也没这么累…才一年多……早知道就跟他一样,天天穿盔甲走……”脑子动起来反倒犯困,她忍不住闭眼睡了,没怎么考虑这样会头疼。
女酒鬼很自然打起呼噜,鼾声持续一会,有个长人从上方都不算路的小洞钻出来,贴着土层看了看她,有点迷惑,面具打开露出条长满不规则骨刺的触须,像是蜿蜒爬行的蛇,在空中转来转去,到了她边上,舌尖试探性的嗅了嗅味道,也没发现什么法力的反应,到这时候它才直起舌头,打算给她脖子上放点血,也能吓醒她。
女酒鬼睡得死沉,只是不时会舒展一下身子,等她吸气把身体抬高,长人的舌头在脖子上狠狠插了进去,就是她看起来半点反应都没有,长人打算抽出舌头,接触到法力的感触居然传了回来,它忍不住思考着这些法力到底是从哪来的,一种危机感让它把舌头堵在了脖子上,怎么都不敢松开。
长人正思考怎么解决她,女酒鬼突然伸手抓住了它的舌头,“内衬怎么破了?”舌头上的骨刺不少,她的手上也没那身奇怪的衣服包着,肯定要流血,但她用力握住就把骨刺和舌头都捏烂,让碎骨插进肉里弄得长人叫了起来,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往外冒触肢,她也没管这事把舌头往边上拽开,撕下了脖子上的皮肉,让血往外直喷,在长人的触须之间站了起来,一身血环绕脖子越变越多,触须无死角的割裂总会被那些不定形的活化血液用精钢般的硬度拦住,仍在流出的血很快编满身子变成了链甲,头被血包裹着不见五官,但头部里面很快像涌出水面的鱼群一样反复冒出上蹿下跳的眼珠群。
雀跃的眼珠沉浮间用因惯性显得歇斯底里的目光锁定触须的位置,两条触须收回去要发劲的空档,艾丽莎已经抓住它们狠狠捏烂,不忘用茎部将最近的三条触须缠一起,让它们只能当作一条触须来动,手再使劲挥了两次,把它们振得不能动,再把这两团触须向彼此靠近,围住五条触须的根部把它们也锁在一起,推往墙上踢了一脚,让变得肥大的触须被嵌进去,又踢了五脚,把它们彻底踢得糜烂、神经失调得挤在里面动不了,她打算去看看长人的动向,就被趁机落下的长人用某种绞肉装置拍了过来,幸亏她的脑袋上都是眼珠,能看见几乎所有角度,这下攻击被她挪个身位避开,它也没有止步的意思,一头撞在墙上变回近似水的姿态,那张脸贴着墙往上跑,她狠狠对化掉的长人砸了几拳,打身体只能在打碎墙壁之余让那些像影子又像水的物质模糊着抖几下,前后没过三秒,铁拳挨个对可能有器官的部分打下去又一无所获,她反应过来要攻击面具,长人连续躲过能震碎龙鳞的两拳,也不顾那股蛮力除了墙是不是还有破坏什么其他东西,在碎石和墙面杂物落地的响声中赶紧逃回洞里了。
“你跑什么?这连战甲都不算!”艾丽莎气急了边跺脚边把墙打得塌了下来,手脚并用直接窜上需要人爬行的洞,长人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她顺手把长人分出来用于操作触须的身体从顶部抓住丢下去,跳回地上踩碎,也留下了不小的凹陷,附近的法力都因为长人流血变得更加阴森,老鼠们更被她吓得乱跑,不过那些东西都不敢靠近她,她也没脾气管它们,身上的血很快流回身体里,或许是让血液出来运动一阵的关系,酒精中毒都缓解了,“圣主的睾丸,妈的。”说了声脏话,她下意识观察附近的时候发现了长人刚才打算盖在她头上的东西正在地上躺着,估计是无意中打下来的。
这玩意就像个陶瓷盘,以她面对底部时的视角来看,正面都是刀片,现在正好是没有东西的背面朝上,拿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憋了一肚子火,拿点战利品好歹可以舒服点,她就理所当然的走过去,弯腰打算捡起来,“……嗯?”可能是感觉到她要做什么,陶瓷盘用底下的刀刃把自己撑起来,在她要抓的时候迈出迅捷的小碎步跑开了点,正好脱离她的手,还生怕她看见,一到地方立刻趴下了,要是她没这么精神可能真当是自己记错了。
“这是活的?”
艾丽莎脱了只鞋,用鞋捅了捅它,它一动不动,她伸手要抓,它又小步跑远了点再趴下,这次她没给它机会了,稍微认真了点,它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这只奇怪的不知道是虫还是什么的东西害怕极了,不断摆动着刀片状的腿。